秋天
人生中經歷了在幾個不同地區的生活,而四季在心底留下的記憶也都有所不同。原本在巴塞隆納認識的 Titin 後來搬回老家 Penedes,那是加泰隆尼亞的氣泡酒區,幾次去他家作客渡假也總是在夏末,偶爾都會遇到酒莊外頭大排長龍的運葡萄的卡車,八月是收成 (vendimia) 的季節,八月的下午是塞車的時段,也是秋天即將到來的景象。
Vallfogona 是指導教授 Dr. Corbella 的家鄉,比 Penedes 更內陸,景色也更顯蒼茫荒涼,那一年教授開著車子從巴塞隆納往內陸走,在經過一個多山的地區時,他說從這裡開始,一條隱形的線把地中海的一切與內陸分開,尤其是氣候,往往這裡與地中海地區有著五度以上的溫差,更冷。
那是一個要穿上外套的旅程,車外氣溫寒涼,而那時不過就是個秋天,但我們已經領略到,那混雜在氣溫裡屬於土地的粗曠,早就不帶一絲溫柔。收割後的麥田暴露在烈日與寒風中,遍地黃土與路邊枯黃的乾草一色,遠處只是眼前所能看到的地平線的不斷複製延伸。幾周後北風吹起,雪將落下。教授在駕駛座上這麼說。